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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你如果说一视同仁,家里确实已经困难到这个地步了,我们这些做子女的,对你一点怨言都没有,但是你看看你做了什么?你把自己的孩子弄回来,转头因为一个老太婆的话,去为别人养儿子,真的,我这辈子见过那些脑子有问题的人,都没有像你一样傻。”

温建国被说到这里,他也不高兴:“那这都是你妈自己嘴碎,你们自己就不能有点儿主见吗?而且我当时是反复跟他确认过的,是你们自己要放弃这次机会,结果就要把这件事怪到我和你妈的头上吗?”

温静都被他的无耻之话气笑了:“你可别在那里装大尾巴狼了,你说你不知道,你是真的不知道吗?是我们原先也以为你不知道,但是你跟我妈吵架,吵了那么多回,我妈可是一吵架,能把你所有做过的错事,都开始细数一遍的人,也是,她现在记性不好了,生了病,不然你今天回去跟她吵一架,你看看对于当年的事儿她是怎么说的?”

“我觉得你可能忘了,那我就来帮你回忆回忆,我妈在骂你的时候,我们可是在门外听的清清楚楚,她说是你暗示她,让几个孩子回来吧,你的原话是这样的:‘这几个孩子也到了能该结婚的时候了,咱们老温家几代都是泥你腿子,把孩子送去读个书,认个字儿,将来上社会不被人骗就可以了,大学生谁不知道好?但是咱们是有那种福气的人吗?我看呀,那两个小子也不是啥学习的料,要是这两个孩子回来,不说这读书难,省下的钱就说地里的活儿也能分担不少。’”

“我跟你说,就你这些话,当年是被我哥一笔一笔一个字,一个字抄在纸上的,所以哪有什么没有来源的恨呀,你们以为我们之所以对你们这样,是觉得你们心里不公平吗?是因为心寒。”

温建国依旧狡辩:“就算是这样,但是我对你哥已经算是够好的了吧?他是我的第一个儿子,我怎么可能对他没有寄予厚望?那个时候钱多值钱?他要来城里发展,前期是不是我给出的钱让他铺路?不然他能开的起那个铺子吗?”

“而且他结婚,我也是出了不少钱的。你大嫂是仁义,看上了你大哥这个人,没有问咱们要彩礼,这是人家女方家里对他的投资,但是我们也并不是那种没有讲理的家人,我们虽然没有出彩礼,但是我们已经给了房子。”

“你可别说这些话了,你这话我听了都臊的慌。那是人家没有要彩礼吗?那是我哥承诺,这份彩礼是他贷款给了我嫂子,然后我嫂子知道咱们家是个什么情况,而且也知道下面还有一个男娃,需要娶妻,是人家我嫂子不想给我大哥这么大的压力,所以把那些彩礼又拿回来了,也是人家,我大嫂家里那些人不在乎这些,那些钱我大哥拿给我妈的时候,为了让你们心里舒服点,说是人家不要彩礼。”

“这件事情我一个外嫁的妹妹我都知道,你能告诉我,你天天搁村里到处听八卦,到处跟人家拉家常,你能不知道这事儿?”

“而且你说你前妻给钱,给人脉,你有什么钱,你有什么人脉?那都是我大哥给人家当学徒工,每个月不赚钱每天只管吃两顿饭,在人家别人的铺子里打杂打听到的这些人。后来咱们家铺子做起来的时候,我大哥是给你打了欠条的,我们其实都知道这些事情,你不要拿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来骗我们了。”

“那虽然你大哥确实是自立自强,但是也是我们把他生下来,把他养这么大的呀!”

“是啊,生养恩大于天嘛,就是因为这个事儿,我大哥缺过你们吃的和穿的吗?你们现在住的房子是我大哥的,知道你们两个舍不得用碳,他每一年都把碳买好了,而且一块儿一块儿给你们打的碎的堆在那个仓库里面。”

“你们两个人闲的坐不住,尤其是你又是要养鸡,又是要养羊,好好的一个院子,让你现在糟蹋成什么样子了?人家弄得好好的凉房让你改造成了鸡舍,天天臭的要死!我天天事情那么忙,还要一会儿给你去卖鸡,你说是农家养的那种土公鸡,但是你又不舍得给人家吃好料,喂出来的那个鸡小的不得了,关键是你这么普通,还可自信了呢,还把你的鸡定价定的那么老高。”

“而且自从你们搬来这里,每年电费,水费,我大哥一次都给你们交清了,而且每个月,不管行情怎么样,这个肉是没有断过的吧?猪肉贵的那会儿,你们也不是天天都有肉吃吗?现在羊肉的价钱你们也知道,普通的都35块钱一斤,要是那种山羊肉,更是贵的不得了,可是我大哥不还是给你们邮回来了吗?”

“行,行行,你大哥就是好人,就我们是坏人,我们对不起你大哥行了吧?”温建国实在没有别的理由,只能借由这种比较粗暴的方式,来掩饰自己内心的愧疚。

“现在根本就不是谁对谁错的问题,我们现在都各自有各自的家庭了,过几年我们的子女都要成家了,那些年的那些事儿,根本就不值得我们再去回想。我现在告诉你这些,我是希望你好好生活,别作妖了。”

温静一说这些话,温建国就觉得她在内涵自己,他觉得他只是对生活追求高了一点,怎么就能说是作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