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默!!你这话简直荒唐。”
裴曾刚怒斥出声:“是,你爸当年确实愧对了你妈,你怨恨他;可那些都已经过去了,人总是要向前看的,那些仇恨,难不成你要记一辈子?”
“既然话说到这儿了,有些事,我不妨直说!”
“你爸对你虽然严厉,可那也是为了你好!自你出生起,他就将你视作祁氏集团的继承人,费心费力地教导,你当初年幼,不懂他的良苦用心,为何现在还是不懂?”
“父母之爱子,必为之计深远,他只是希望你有能力担起你的人生。”
“裴叔。”
祁默终于失去耐心,打断了裴曾刚的话:“我不想听这些。”
一句‘为他好’,就想彻底抹掉他幼时承受的痛苦,未免太过轻巧。
这样的‘为他好’,于他而言,和烈狱又有什么区别?
裴曾刚像是突然被人扼住了喉咙,静了片刻,他才重新整理情绪:“行,我不说这些。”
“但你能不能去见你爸最后一面?哪怕是将他视作仇人,去看望仇人的凄惨下场。”
“可以吗?”
“医生说,他撑不了太久,随时都有可能离开。”
“这几天,他一直都在念叨你。”
祁默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声音格外低沉:“裴叔,不用在我这儿浪费时间了,我不会接手祁氏集团,更不会去看那个人。”
顿了片刻,他又道:“即便是他死了,也不用通知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