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同情任何人,但放任摆在眼前的事不管,倒也不是她的作风。
李秀英手挡在笔与纸之间,道:“只缺粮食?”
夏兰麻木地抬起下颚。
多年后,很多时候她都在回想,这是怎样的一道光?照射得她心底暖洋洋的同时,也改变了她余下的一生。
与夏兰商量妥当,夏知青走后,李秀英才说明了自己的来意。
她先是将鸡厂发生的事阐述了遍,末了,村长义愤填膺地拍桌子,“真是太过分了!”
李秀英气过了,这会儿气也是演戏,内心很平静,“可不是!拿我们家亭哥当跳板了。你说说这些知青,到底在想什么,这么好的条件不晓得好好珍惜,非要走这些邪门歪道!”
“英子,你想怎么做?”
“写检讨,必须写检讨,在晒谷场当着大家伙儿的面将他的恶行公布于众!还有,在鸡厂的工作必须剥夺了,得下地干活!否则这事没完!”
村长想了下,李秀英提出的条件并不过分,便允了。
李秀英原是想送进农场的。
可身体上的折磨,哪比得上身体和精神上的双层折磨?
下地是身体上的折磨,对这些年轻的知青来说,下地干活无疑要他们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