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杨佩佩就全身冰冷。
她想,她理解秀英姐为什么时不时和这个婆婆作对了。
她只是性格好说话,并不是傻,哪能婆婆说啥就是啥,况且婆婆嫁进顾家这么多年,是向着顾家的。顾长敬是婆婆儿子,驴蛋是婆婆孙子,婆婆谁都不会开刀,只会拿外姓的她来说事。
她估计,秀英姐以前没少被婆婆说事。秀英姐现在强大到压制婆婆,让婆婆见了就怕……
她也想过这样的日子。
她快被现在的生活压得喘不过气来。
白天上工,晚上还得回来面对处处拿自己不顺眼的驴蛋,顾长敬不管事,除了晚上在被窝里有点作用外,就是买雪花膏和鸡蛋哄她开心。时不时还得被婆婆逆向思维教育番……
要摆脱现状,还是得靠自己。
顾长敬请了假,跑来赤脚大夫这里,杨佩佩额头刚好包起来,涂了碘酒,用纱布包的。
顾家生产队在市里都是挂了号的,连带着赤脚大夫也在县城有了编,能每个月领到一些西医的急救药,虽说不多,但再加上赤脚大夫采集的中药,也能保证村民们的安慰。实在不行,还可以去亭子家李秀英那儿去看看,李秀英看不了的,只能去县城了,当然,现在几乎没有李秀英看不了的疑难杂症。
杨佩佩一副我见犹怜的模样,见顾长敬来了,也不说话,就是泪水怎么都忍不住。
“怎么了这是?到底怎么了,你倒是说话啊……”
一旁带杨佩佩来的婶子道:“嗐,还不是你那宝贝儿子驴蛋,佩佩被你家驴蛋一推给撞的。你家佩佩也没说啥,看驴蛋饿得两眼发青,就问了句曹露没给吃的嘛?驴蛋就把人给推的……要我说,咱这生产队也有给人当后娘的,但没这么个委屈当法的。儿子都能骑到娘头上来了,后娘不是娘了?你们家佩佩白日也下地赚工分了吧?驴蛋不也吃了这口饭嘛,太不孝了,你可得好好管管你家驴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