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花花忍俊不禁道:“明晓得家里谁当家做主,还跟娘作对。”
狗蛋欲哭无泪,“姐,你都不晓得帮我。”
“谁让你明知故犯,我可对娘的暴脾气没撤。”
季头很快就过,冬季来临时,因为给兰花花安排了相看,李秀英便让乡下的二老来城里过年。
孙红梅在炭盆里烧了几个红薯,等空气里弥漫红薯的香甜,才捏着耳朵取出,放腿上吹了吹,撕开红薯皮。
狗蛋看得眼睛都直了,“奶,好了吗?”
“你娘平时都给你吃啥,红薯都要稀罕。”
这话暗里指李秀英苛刻狗蛋的口粮。
狗蛋哪能没听出来?虽然总爱惹娘生气,但都是家人的打闹。奶也对他好,但是奶对姐总有偏见,而且又不和爷奶住一起,于是乎,在狗蛋眼里,奶总是外人。
狗蛋从小被教育护着家人,这会儿装傻地数道:“昨天娘做了宫保鸡丁,酸酸甜甜的,可开胃了,前天做的是太安鱼,就是鱼没处理好,一股土腥味儿……”
孙红梅起身道:“我去看看你娘今天做了啥好吃的。”说完,头也不回地溜了。
兰花花这会儿正在缝衣服。
狗蛋比较皮,上蹿下跳的,这次裤子破了个大洞,屁股蛋子都露了出来,唯独自个儿没知觉,还是李秀英一顿毒打,才晓得这熊孩子跑哪儿野去了。
狗蛋和大柱去了垃圾场。
过年不用跟牛舍的孟壮学功夫,人就跟撒了欢的野马,跳脱得很,哪都有他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