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学边收拾东西,边翻了个白眼,“你不是说不受压迫吗?如果他没理,私仇报复你,你不想着往组织上反应?”跟我说有个屁用,刚刚的勇往劲儿去哪儿了。
痘痘男咬了咬指甲盖,尔后,合掌一击,“对啊!咱不受压迫!谁要敢公报私仇,我上组织反应去!”
尔后很长一段时间,痘痘男都很庆幸自己被分配到了顾家生产大队,至少对比其他大队,顾家生产队做到了公平公正,也不搞知青压制那套。
村长将这些老弱病残送到牛舍后,为难地看向里面唯一的孩子。
村长:“老人家,你身份摆在那儿,我行不了方便给你,可这孩子是无辜的,长期住在这种环境下,对他成长不太好。”
老人家有些为难,那孩子听懂了村长的话,死死地扒着爷爷,将小脑袋埋在爷爷怀中,“爷爷,我哪儿也不去,我要跟着你。”
村长点头,“是个有孝心的。”
顾长亭对村长道:“村长,咱还是尊重孩子的选择吧。”
村长看了这几个老弱病残的人员,叹了口气,“你们放心,上面的政策我们要遵守,但除非应对检查,否则你们不会遭受公开教育。”
顾长亭点头,“事实上,我们并不提倡公开教育,大家伙儿都挺忙的,肚子都吃不饱了,哪儿还有闲心搞其他的?所以你们可以放心在大队生活。”
几个老弱病残等俩人离开后,许久没回过神来。
几人你看我我看你,饱含风霜的手背抹了把眼角的泪渍。
“我们这是,撞上好运了?”
这几日,从位高权重,天之骄子,半生风光一瞬跌入尘埃,受尽世态炎凉。谁都能往你身上吐口唾沫,谁都能踩你一脚。
你半生心血被那些搜刮而空,受到亲戚的躲避,世人鄙夷……
来的路上,其实不止他们几个人,只是中途不堪折磨的,自杀的自杀,被杀的被杀,乱到不敢想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