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好的苗子,亭子,不管你来不来我校任教,我都会找到适合秀英同志拿证书的中学。小学证书的话,你们过几天来拿吧。”
李秀英同顾长亭走出学校,才问:“咋回事,校长还让你来这儿任教?”
“可不是……不过你也知道过几年动荡,老师这职业危险得很,我反正是不会考虑的,到时候送校长一瓶酒过来吧。”
“行,你来,我就不来了。”
“你去哪儿?”
李秀英翻了个白眼,“你忘了,我跟你说过,过几天我有个同事结婚,我得去吃酒。坝坝宴啊,我长这么大还没吃过呢。”
李秀英说的那个同事便是长相不怎么好,但性格还行的那位,叫何敏。
何敏嫁的是另个厂子的工人,婚宴是在乡下摆的,李秀英穿着朴素,走了会儿,看到有顺路的牛车就坐,走走坐坐大约三个小时才到达目的地。
幸亏她早上起得早。
这年头能摆宴的可都是不愁吃的,村里也就这么一户,人都不用问,李秀英就找到最热闹的地方。
她和何敏不算太熟,本来礼到了人不用到,可她想感受这个氛围,就自己跑来了。
何敏嫁的是城里工人,但婆家是乡下的,兄弟有好几个,不过都已结婚生子。最小的这个就是何敏丈夫,想娶城里姑娘,但城里姑娘哪看得上乡下的婆家?长相也不够周正,同何敏一样拖到现在。
何敏抹了胭脂,脸上俩团红晕。而她的丈夫头发梳得顺溜,俩人都是借来的军装穿上,脚上穿着胶鞋,胶鞋是李秀英从淘宝上买的,赚了快五十块钱。
新婚夫妇这打扮,唯一艳色便是胸口那朵大红花。
重要的是热闹。
敲锣打鼓,唱歌敬酒,酒席吃了一天一夜,人也闹了一整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