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红梅瘪嘴,“有什么不好交代的,当初咱们给长亭选的媳妇儿多好啊,高中毕业,还是城里人。长亭娶了她,以后就能靠老丈人在城里找份工作,吃商品粮,这个时候还能帮忖下家里,说不定还能给咱们生个大胖孙子。你看看现在娶的这个,家里没帮忖不说,前段时间还来找我们借粮!怎么不去抢?还有她自己,生了个丫头片子,身子就熬坏了……”
“好了。”顾富英打断道。
孙红梅还是一肚子气:“好什么好,说起来就是气,家里供着老二去县里上学,确实是他成绩好,家里出个读书人总比地里刨食的强,他倒好,年轻时候占了其他兄弟便宜,现在反过来还埋怨起兄弟姐妹了。”
孙红梅:“就是李秀英那根搅屎棍,勾引我儿子!怎么不死了算了!”
顾富英被老伴的言论气笑了。
搅屎棍还能勾引人?谁喜欢臭烘烘茅坑里的屎味儿?
“行了,孩子都生了,别再算这些旧账了。”
“我就是气不过,我儿子本来多好的前途啊,现在主动跑去挖水库也是觉得亏欠了家里……”
“现在知道心疼儿子了?”
“谁说我不心疼了,可他心疼过我这做娘的吗?我偷给他鸡蛋,哪次不是前头给了,他扭头就给那狐狸精了?有了媳妇儿忘了娘的畜生!”
“这事你还记着呢?”
“可不,我得记一辈子。”
……
左耳房,屋内。
李秀英一进门就瞧见兰花乖巧地坐在床上,任凭外面鬼哭狼嚎,兰花花雷打不动玩抓石子。
一瞧见娘,兰花眼前一亮,声音脆亮,“娘!”
李秀英摸了摸兰花发梢,“乖。”
这孩子确实乖,被一个人关在房间里,不哭不闹,自己玩自己的。
兰花嗅了嗅,“娘,你身上什么味儿?”兰花花是家里属狗的,鼻子一向灵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