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予鸣踢着脚边的石子不说话，黎瑾看了他一眼，说道：“都被揭穿了，就别装什么不在乎了，是你的面子重要，还是雪宁的事业重要？你十七岁了，自己能掂量清楚的。”

黎予鸣踢了踢石头，说道：“他们说，我是野人。”

黎瑾愣了一下，问道：“为什么？”

黎予鸣喝了口水，声音有些沙哑：“没爸爸，妈妈不管，大伯母经常给学校塞钱，老师对我特殊对待，同学集体孤立我，时间长了，就这样了，愿意跟我一起玩的，都是不学无术的，不闹事，不打架，他们也会把我踢开。”

“那你呢？你自己怎么想的？”黎瑾问。

黎予鸣笑了笑：“就这样吧，大伯母想把我养的不学无术，就不会威胁他们家，别欺负我妈和我姐就行了。”

黎瑾笑笑：“你以为，你不学无术，你妈和你姐就安全了？”

黎予鸣看向黎瑾，黎瑾继续说道：“你不学无术，薛薇借你的事情毁了雪宁的事业，将来随便给她扣个帽子，你们家就会被爷爷彻底厌弃，就算爷爷护着你们，可他总有不在的一天，到时候，必定会被扫地出门。”

黎予鸣的脸色有些苍白，少年垂着头，有些无所适从，好像这样的情况，已经把他逼到了绝境。

良久，黎予鸣说道：“我不是故意的，我从来没想过，要毁掉我姐姐。”

“我知道……”黎瑾抬手拍了拍黎予鸣的肩膀，说道：“所以我说，还能挽救。”

黎予鸣看向黎瑾，眼眶通红，说道：“只要可以帮她，我做什么都可以。”

黎瑾笑笑：“别这么视死如归，死不了的。”

黎予鸣“哦”了一声，说道：“你跟以前不一样了。”

黎瑾愣了一下：“是吗？”

黎予鸣点点头：“嗯，我记得你刚来黎家的样子，比我姐还胆小，十天憋不出一句话，为了大伯母给你一点钱，什么都愿意做。”

黎瑾吸了吸鼻子：“是啊，只可惜，最后还是没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