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是撑起的巨大幕布反射起大片的白色, 电影开始放映。
投影仪旁悄无声息回归了佝偻老头。
第一排中间的嫁衣女人脑袋抬起, 做出观影的状态, 也不知道她到底看不看得明白。
电影是一部非常老的戏剧表演, 咿咿呀呀唱起特有的韵调。
搭配在此刻诡异的场面里,极是应景, 一样的阴气森森。
陆希臣主动埋进钟慕能够听见心跳的怀中, 简直是精神折磨, 他宁愿和恶鬼鏖战,也不愿遭遇现在的场面。
平稳的心跳声抚平了他心里的烦躁。
他感受到对方在摸自己的头,有一下没一下的,无声地令他依赖。
陆希臣微微怅惘,莫名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他以前也被谁这样摸头,使他想要依靠,但他的记忆不全,想不出那个人是谁,或者单纯是他的错觉。
正在播放的戏剧唱腔转变,渲发出难以言喻的幽怨哀伤。
“呜呜呜~呜呜~呜呜~”
陆希臣的精神立时回到现实,他觉得以钟慕的性格做不出哭泣的表现,但若不想被影院攻击,就必须遵循规矩:“阿慕,你要装哭哟。”
他见对方依旧神色冷淡。
绑着绷带的手戳向钟慕的眼底,暖玉般的触感令他动作顿了下,然后硬生生地给人摆出个悲伤脸。
“你哭一哭,好不好嘛?”陆希臣瘪嘴,眼睛红红的,像是急得不知怎么办。
钟慕眼睫低垂,那深邃的眸心突然坠出滴泪来,砸在惊讶的陆希臣脖颈,沿着他的筋骨曲线溜进衣襟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