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不再说话,只是周身的气压似乎在沈墨的一声声质问之中变得越来越低,两人之间似乎连空气都沉默了起来。

时间在一分一秒中渐渐流逝,男人依旧没有开口的打算,而沈墨也逐渐由刚刚的盛怒慢慢平静下来,情绪褪去,理智再次回归大脑之后,他脑海中的小人简直可以媲美那张名为《呐喊》的世界名画了。

他刚才做了什么?

他居然喊了他爹?!

沈墨在男人看不见的地方扯了扯嘴角,只不过发泄完内心的不满之后涌上来的是一阵阵的后怕,毕竟他虽然不知道这个爹到底是干什么的,但这么多年,通过别人的态度以及对方自身那种不怒自威的气质还是隐隐约约知道他爹身份肯定是不简单的,当下也不敢再过于放肆,双手交叉放在大腿上老老实实地坐在那里,大气都不敢出一个。

“确实,”男人在经过了长时间的沉默之后淡淡吐出了这两个字,在沈墨还没有琢磨透他这两个字到底是什么意思的时候,他突然抬头看向沈墨,像是意识到了面前的人是他的儿子,而不只是以往管理的万物中的一员,内心时隔多年再次有了退后一步的想法,静静地注视着沈墨,他淡淡开口,

“但是我只是在保护她。”

“保护她什么?”

“你应该大概知道我具体是需要干什么的,我没有办法时时刻刻陪在她的身边,所以为了她的安全,我才决定自己离开,而且,”男人顿了顿接着说道:“我的时间已经不多了,最多再过几年你就要接替我站在这个位置上,你就能够保证你站在这个位置,不会做出跟我相同的选择吗?”

“我不能确保,”沈墨深呼一口气,眼睛直视着男人淡漠的眼神,“但我至少会问一下他的意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