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记事比较早,或者应该说那些事情都给他留下了难以磨灭的印象。

还记得学走路的时候,年幼的路恩双腿一开始还不是那么有力量去支撑起自己全身的重力,这明明不是他的错,而是每个幼儿都会经历的成长,然而一旦他没有扶好栏杆摔倒在地哭泣想要让母亲抱抱的时候,他母亲都会用一种极度厌恶的表情看着他,然后跟旁边的路父说:“他怎么这么笨,动不动就摔倒,都是你的破基因惹的事儿!”

然后再回过头来高高在上的看着自己,“哭什么哭,赶紧起来,一天到晚就知道哭,你烦不烦。”

后来路恩就不哭了,可是依旧逃不掉父母成天成夜的指责,特别是上学之后,考得不好了要被骂,说没有出息,以后怎么让他们过上好日子;考得好了就会说只不过这一次好了,有什么可骄傲的,有本事你下一次也考好。

失败了没有鼓励和安慰,成功了也没有庆祝和喝彩。

在这个是家却又不像家的地方,路恩从来没有感受到一点温暖的气息,永远都是寒冬腊月,即使盖上好几层棉被,却依旧是能够将人冷死的温度。

看着眼前紧闭的家门,路恩深呼了一口气之后将门打开。

没有因为孩子回来就忙碌飘香的厨房,也没有看到孩子额头上没拆掉的绷带而怜惜的眼神,有的只是在他刚刚进门就传来的指责声,

“让你早点回来不知道吗?!磨磨唧唧你怎么不半夜再回来?!”

“……”早就习惯的路恩面不改色,身上的书包也没有放下来,看着坐在餐厅里的一a一o,声音冷淡,“你这不是好好的么,还让我回来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