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有那么点儿功过相抵的意思,许廉的各项指标有一半以上稳定了下来,但一会儿是嗓子疼,一会儿是不间歇的耳鸣,许廉被这种毫不停歇的折磨弄得十分委屈,他像是再度拥有了喊疼的能力,翻身的时候抱着段筹,一条手臂从男人肩膀上轻轻搭下,疼得厉害了就抓抓他后背的衣服,不厉害就这么放着,像是圈着他的宝藏。
许廉怎么舒服怎么来,段筹全都配合,他一刻不歇地守着这个人,生怕出现一丝一毫的闪失。
昨晚边防线下了一夜的暴雨,中途段筹将许廉轻轻放在床上,坐在床尾给他暖了会儿脚,被窝里难得有了温度,后半夜许廉似乎没那么难受了,眉宇间的褶皱稍微散开些。
清晨橘色的极光大面积铺散开,跟朝霞一般,许廉的半截身子像是从潮湿的淤泥中出来,整整半年,他第一次真切体会到身体上松了口气的滋味。
一些画面在脑海中断断续续闪过,许廉往被窝里缩了缩,人彻底清醒了。
他怎么还扒了上将的衣服扣子,连胸口的勋章都扒了……骂上将是“混蛋”是“骗子”。
要段筹说,心性单纯不会骂人,骂的再难听都该他受着。
段泽就很会,昨晚睡觉前给段筹发语音,应该是清楚了事情始末,当然,布迪转述不缺乏添油加醋的可能性,总之段泽很愤怒,张口就来:“哥,不行你倒倒你脑子里的水,也别当什么指挥官了,去多蒙星养养猪还能多开发开发智力,你是我哥吗?!许廉哥走这事就挺蹊跷的,你不问缘由还忙着在那里发脾气?!你发脾气?你有什么资格发脾气!呸!”
酣畅淋漓,段筹没接住。
心理防线一旦建起,许廉心头就涌现一股难以言说的尴尬,而尴尬过后,是一阵无所适从,他要怎么办……
“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