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楹出了医院,冷风吹来,反而将她的思绪吹得四散。
北美红枫的光彩不再,树枝光秃秃的延伸向远方。叶子落了太久,早就化成了泥土,便没由来的带来一股子悲怆。
她还想到,除夕那晚,她在他家寻不到小金,随口问了一句,他也随口答,说是江译想小金,去江译家里了。
现在想来,他那时候就准备离开了。
温楹越想就越难过,但靠着树干怎么也哭不出来,只是心口好疼,沉闷的,让人难以喘口气。
她站了一会儿,掏出手机给傅黍打去了电话。
电话响了几声便被接通,温楹哑着嗓子,直截了当的问:“你在哪里?”
她鲜少这样直接的用“你”来称呼傅黍,就算有,前面也是必定要带上一声“傅医生”的。
她的语气淡淡的听不出情绪,可偏生嗓子不由自主的哑了,听在那头人的耳朵里,那些委屈与难过便无处可藏。
他与她电话,向来都是笑着的,可这时这番语气,他难以牵动唇角带起一抹笑来。
傅黍顿了顿,温声回答:“在家。怎么了吗?”
“你等我一会儿,我要回来。”听着他熟悉的声音,依旧那么温柔,温楹一下子被刺激的鼻尖一酸,声音也带了些隐隐的哭腔。
像是害怕他再次拒绝,温楹急急的又重复了一遍,“等我一会儿。”
说完,她也没有挂断电话,而是静静的等着,等着他的回答。
他犹豫了片刻,回了个“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