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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冲冲地改了志愿,就打电话给好友,逃跑是临时起意,衣服也没来得及换。

黎夏掏出了那片降温贴,静默良久的男人终于在这时开了金口:“下次毁掉的,可能就不止是纸片了。”

黎夏动作顿住,谢和风已经拾步要走了。大概是因为高烧烧坏了意识亦或是酒精上头地板变成了起伏的曲线,他脚步有些虚浮,又被地毯绊了一下,高大身形虚晃。

黎夏下意识伸手,手指刚碰到他的袖子,忽然回过味来他刚才语气里强硬的教育和警告意味,又愤愤地把手收了回来。

把降温贴潦草又强硬地塞进他手里,她迈着高傲的步子头也不回地走掉了。

谢和风停在原地,在看清楚女孩儿塞过来的东西之前,已经初步预判它不是一整沓小广告。

降温贴是温热的,他能确定不是因为沾染了他的体温,而是女孩子衣兜的温度。

少女离去的背影透着一股骄傲的劲儿,短裤下一双腿儿修长笔直,白的发光。

女孩儿推开3号门走进去,有人推开2号门走出来,是他的硕士导师梁阳波,今年四十五岁,已经是计算机系的副院长。

谢和风把降温贴收了起来,迎上去,导师问他:“怎么样,好点了没?”

他云淡风轻地说:“好很多了。”

梁阳波扫视着比他高出半个头的学生,他这个样子哪是好很多,不免责备:“生病了也不跟我提前说。石老师说你爱逞强,没评价错。”

之前他在学院聚餐的时候见识过谢和风的酒量,量多还不上脸,今晚却只喝了一杯半脸就开始红,他察觉到不对劲问了后才知道学生原来发着烧。

面对老师带着关怀的指责,谢和风只是温和地笑过。

梁阳波被这笑软化,无奈叹了声气,谈起正事:“李吉让你过两天去他们公司具体聊,刘总没表态,他还在观望,刚跟我说他手上有套系统怎么改都不满意,想请你去试试。”

“好,我一会跟他说。”谢和风由衷地感谢导师为他搭线忙活:“多谢老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