婴儿的眼睛太干净,就像是言言在看他。
付南弦想移开手,却被婴儿软乎乎的小手抱住了。
小小的手,只能勉强握住他的一根手指头,毫无威胁力。
小婴儿刚刚冒出了米粒大的乳牙,牙还没有完全长出来,牙痒得很,抱着付南弦的手指就啃了起来。
口水糊了付南弦一手指,湿漉漉的。
“蠢货,你知不知道我要杀你?”付南弦凶巴巴地小婴儿说。
亮晶晶的口水顺着小婴儿的嘴角滑下,懵懂的眼一直看着付南弦,还没心没肺地冲着付南弦笑。
小婴儿一笑,付南弦便没办法维持镇定了。
什么都不知道的婴儿,多像他的言言。
干净纯粹,眼里映出的都是他的罪。
付南弦抽出手,小婴儿不满,挥舞着小手要把付南弦的手抱回来啃。
他屈指朝着婴儿凌空一弹,婴儿便缓缓地落下手,睡着了。
付南弦走了一圈,看到的都是睡得香甜的婴儿。
他找了张椅子坐下,不愿再看了。
越看,越难下手。
他背脊挺直地坐了许久,像是一尊雕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