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肯定在想为什么幻觉里得我气人,不说点好听的哄你就算了,还专挑你不喜欢地说。”郁云阁捏捏他被烧热的脸颊,这恐怕是他为数不多肉多的地方了,“因为我不是幻觉。”
“骗人。”景玉危缓慢又笃定地说。
郁云阁扬眉假装意外:“什么骗人?”
景玉危又不肯说话了,还闭上了眼睛,像说那两个字耗费全部心神,看得郁云阁哭笑不得,这人怎么那么别扭?
好在淳于太医来得及时,没让郁云阁继续逗弄生病的太子殿下,否则该病情加重了。
临近晚间,冠云殿亮起灯火,照得内外通亮。
淳于太医深知景玉危的德行,除开搭着丝巾诊脉,没与他再有别的肢体接触,待抬手往外走,郁云阁将景玉危胳膊放回被窝,匆忙跟了出去。
“……殿下没大碍,普通风寒,两剂药下去药到病除。”淳于太医分明有话没说,觊着郁云阁的脸色。
郁云阁感到好笑:“您老有什么说什么,我人在这听着。”
“殿下前些日子飞鸽传信给我,让我备下解寒毒的方子。”
“他在东平城时?”
见淳于太医点头,郁云阁刹那思绪万千,一时先想到景玉危这些年身子不好的真正原因,一方面又想到他早知道如何解寒毒,迟迟不动,偏偏远在东平城下了决心……
为他啊。
“那您老东西准备的如何了?”
淳于太医往内室光影交错的斑驳里看了几眼:“备全了,本该在殿下回来第二日着手,没想到我找上门来被婉拒了。”
郁云阁:“……”
“殿下的病不适合再拖,寒毒自娘胎带出来,本就难以治愈,偏生他还积在身体里十几年,解毒过程漫长又痛苦,既下定决心要解,便不该再反悔,拿自己康健开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