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倒不知道有哪里能帮得上王兄的忙。”景玉危望着在盛阳下显得生意盎然的重峦俊峰,山脚下一条细长的河流横穿其中,贴着山脚擦着梁溪城外流向更远方。
他记得这条河的最终流向是燕国盛歌,倘若他顺着这条河放一叶扁舟,能不能抵达郁云阁的窗外?
景玉危眯了下眼,瞥着被刺得沉默的景弍辞:“王兄近日睡得不好。”
不得不说和景昭斗智斗勇的这段时间里,耗费了景弍辞太多精力。
毕竟是他曾经并肩作战的人,知道太多该如何拿捏的证据,让人很头疼。
景昭又不是个喜欢按套路出牌的人,弄得他心力交瘁。
加之景江陵的不管不问,各种小打小闹找上门,换个心大得都半夜惊醒。
景弍辞没有倒苦水的意思,知道说出来只会让景玉危看笑话。
“至少没殿下那样的好日子过。”
“王兄说笑了,若是让王兄用半生康健来换这片刻安宁,你愿意吗?”景玉危开门见山地问。
这是验证了景弍辞多年来的一个猜测:“我要是殿下,早些年便控制不住了。”
“小不忍则乱大谋。”景玉危说,“王兄要以大局为重。”
扯半天不肯让自己说正事儿,景弍辞皱眉:“殿下在他的桎梏下过得艰难痛苦,没想过要逃吗?”
景玉危知道他在层层递进,通过这件事引申出要自己帮忙的那件事。
在景昭到前,他很愿闻其详。帮不帮,看心情。
于是,他顺着话音有了聊下去的迹象:“想过。你比孤更清楚逃走失败的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