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回去搞个清楚,逮到幕后主使,他会让他知道什么人动不得。

整个梁溪彻底被郁云阁搅乱了,远在千里之外的景玉危也被别人搅乱了。

“县官拒绝开门见人,更不愿意开放粮仓,说要想吃上口香喷喷的大米饭,得高价购买。”

折柳被晒黑了不少,嘴也有些起皮,见听完他带回来消息彻底默然的景玉危,有些不知所措。

洋河城干了,城里城外没找到一个能喘气的,天地间弥漫着濒死的气息,他们很怕继续往东平走,依旧见不到人。

洋河城到东平这一带,少说也有上十万的人,真全不见了,朝廷该派大理寺严查,人被弄哪去了。

到东平倒是见到了人,却不能说是活人,多数都是面容枯槁、瘦骨嶙峋的人架子,有些饿了太久,吃起树皮都是狼吞虎咽的。

景玉危几乎无法直视,对声称及时上报的官员生了杀心,旱灾发生已经有段时间,是他们控制不住局势,逼不得已才上报朝廷。

也是他去雾廊山晚了,若是能早一步,或许会好很多,可是……

景玉危眼眶泛红,在雾廊山得知这一消息,他便派人来查过,得到的消息全是四海升平,百姓安居乐业,弄得他数次回忆起此事都忍不住怀疑清桑道人是否在说笑。

真当事情败露,他猛然惊觉这事儿比想象中还要严重。

东平郊外有一处极大的深坑,用来埋饿死人尸体的,这里可以说饿殍遍野,树木光秃秃,连口活气都没有。

更可恨的是这里的县官,每天关上门吃香的喝辣的,还约城内专发横财的商贾大发难财,哄抬米价。

景玉危怀疑东平所谓的最大粮仓空了大半,无法得到验证机会,粮仓附近有人日以继夜的巡逻,不给外人靠近的机会。

他这张脸太突出了,白日里让折柳去打听消息,得到的却是这样的回答,真是世风日下,什么人都配活着了。

“殿下,仪仗还在几百里开外,远水解不了近渴。”折柳舔了舔干涸的嘴皮子,出去一趟,喉咙都发干。

景玉危给他倒了一杯水:“孤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