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这本有待探寻的画册远走南方好几日, 不敢再翻开。
可今晚情绪太复杂了,让他不由自主想起郁云阁。
人是见不着了, 睹物思人也不是不行。
只是翻开第一页, 看见跃然于纸上熟悉的那张脸, 景玉危又感到头疼。
画上是他一身玄衣站在万丈台阶之上双手背在身后冷漠的回头看。
如同那夜两人在半山腰相遇的画面, 只不过那时的黑纱遮面被作画之人换成了若隐若现的白纱。
页面右下角龙飞凤舞的写着作画时日, 正是两人初遇那日晨曦。
不知是郁云阁画技精湛还是怀着对画中人的感情, 这幅画栩栩如生。
景玉危甚至能通过单薄的纸感受到画中自己对外人的漠然, 私心将其归功于郁云阁对他有心上。
第一页翻过, 便有了翻看第二页的勇气。
谁知这刚看第一眼, 景玉危书忙脚乱地盖上了, 面红耳赤,好半晌才低声道:“太不知羞了。”
不知羞的太子妃正看着景玉危这几日到哪里做了什么, 下寒雨的梁溪骤冷, 郁云阁缩在温暖如春的冠云殿。
吃得干粮,喝得白水, 几乎住在马背上。
抵达了洋河城,没见到一个老百姓, 看过洋河,未曾有幸在河边垂钓……
他合上信笺丢入香薰炉里烧了,下刻青烟袅袅,焦糊的异味缠着沉香味飘出来, 顷刻弥漫开来。
郁云阁捂着鼻息微微皱眉,后悔了,不该如此糟蹋好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