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云阁停手,只见那双浓密纤长的鸦睫先是颤了颤,眼皮微动缓缓睁开,眼神不再是空洞无神,是他初见时候的深邃漠然,这人复明了。
他无意识的和景玉危对视,对方无法忍受般率先转开视线。
“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疼。”
郁云阁老老实实说,伤口被处理过没大碍,可到底伤到了,不可能一觉睡醒恢复如初,疼痛在所难免。
“孤让御医给你开的新药能止疼。”
郁云阁瞧着他:“殿下觉得我想要的是副能止疼的良药吗?”
景玉危被问住了,转过来同他对视。
“殿下。”他脸还埋在雪白锦被里,失去血色的唇微微翘着,漂亮的桃花眼弯了弯,像只狡猾的猫,“殿下陪我睡会儿吧?”
老实说这个条件太贪得无厌,换作往常必定会被景玉危恼怒的呵斥。
此时却没有,景玉危只轻飘飘瞥他一眼:“你刚醒,孤不想又闹出人命。”
郁云阁微怔,接着是止不住的诧异:“殿下会开玩笑了?”
“你既然醒过来了,先喝药。”景玉危伸长手从小火炉上取过煨着的白玉碗,里面装着黑褐色的药汁,看着便苦涩不已。
郁云阁的脸皱成了包子,往被子里躲:“我能不喝吗?”
“不能。”景玉危单手端碗,另一手去挖人,“你想孤找人灌你?”
郁云阁知道这是他能干出来的事,为避免受罪,他乖巧地往外冒头,望着景玉危一勺勺搅动,心头微动:“殿下喂我吗?”
景玉危手停了下,抬眸意味不明地瞧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