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云阁认出他匆忙乱选得这条路是去雾廊山的,好歹走过两回,多了些活命机会。
想法刚落下,有箭矢破空追来的压迫感,他完全凭感觉往左偏了下头,那支箭矢擦脸过去,留下一道火辣辣的触感,易容面皮划破了,他躲得不及时,脑袋也得出朵花。
从哪里有问题的?
他眼底浮现狠色,那枚戒指是老筛给的,当时说那是信物,能让他去他想要去的地方。
太过轻松,以为玄云楼手握的东西能压住老筛。
不,他伏下身子几乎贴在马背上,玄云楼卖生死生意,小馆给的东西不足以让老筛忽略这把刀,那只有一个可能,老筛不是本人。
身后追杀的人越来越近,期间不断有箭矢擦身而过,不是郁云阁身法灵活,早被射成刺猬。
他能躲,胯下的马没法幸免,终于连串惨叫后控制不住往前扑,发出濒临死亡的急喘。
郁云阁在马扑倒在地前顺势往前滚去,连滚两圈再一骨碌爬起来继续往前跑。
夜空乌云急骤,风说起便起,不见照亮前途的月光,雨随着飒飒风声像下饺子似的砸下来,不大会儿功夫,郁云阁觉得自己湿透了。
伸手不见五指的夜里,有利也有弊,郁云阁躲躲藏藏地跑,专挑山路边缘蹦跶,几次险些将追杀人骗得跌落山崖。
这不是长久之计,两三回后追杀人学聪明了,在箭矢上面沾火油往前方射,夜幕由此被撕开,照出雨幕里那道竭力逃亡的身影。
郁云阁暗自骂了句脏话,借要美人旗号玩脱了,这不来个救命的,他活不到嫁给景玉危先死在这了。
或许是他想嫁给景玉危的念头太强烈让上天于心不忍,不远处摇摇晃晃来了辆马车。
马车跑得不快,饶是如此,挂在沿角的灯笼还是摇晃得似经历海浪的小帆船,让人担心下刻这车会被吹飞。
这不是郁云阁该思考的,顾不上想为何这种时候会有辆普通马车从雾廊山下来,他憋着口气躲过无数箭矢,在马夫瞪大眼睛的那刻跳上车,像阵风刮了进去。
马夫来不及抓他,便被成片箭矢齐齐招呼,刹那摸出把弯刀将其统统挡了下来,不起眼的脸上顿现杀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