牙齿都被震得发酸的乐鹤,停顿着迟钝的脑袋,突然间睁大了眼见,扭动着屁股向后退了回去,一溜烟又支起来上半身,回头紧紧盯着时梦谨。
他像是不可置信地低头看着自己脚腕上的手,捂住了自己方才被磕着的下巴,圆溜的眼眸中瞬间风雨欲来,蓄起来大颗大颗的泪珠,幸好那道微红的眼眶拖住了这些透明的小家伙。
时梦谨一脸茫然地看着眼前的人一副像是被她欺负哭了的表情,攥着小公子的手蓦然间像是沾了什么脏东西一样松了开来。
至少在乐鹤看来是这样的。
他空茫茫的脑中,漂浮着的全是,
被嫌弃了。
下一秒,他低垂着头哽咽着抽泣起来,不像是时梦谨预想中的轰天动地的大哭。乐鹤此时完全变了个人似的,仿佛知道只有那有人心疼的泪珠才是有用的。
他半耷拉着头,将自己凑到了时梦谨面前,身子俯着,有道鲜红印记的下巴微微抬起,让眼前的人略低下头就能看见。
即便是蓄着泪水的眼眸也是有着独属于他的情绪,格外红润的嘴唇小幅度抿着,让人忍不住想在上面摩挲。
他双手撑在时梦谨身侧,一点点向前倾斜着,直到将人逼得退无可退,别着脸后倾着逃避开他的目光,才像是大发慈悲似的说出句话来。
“时姐姐,疼。”
“你也不轻点。”
“想看。”
这三句上句不搭下句的话,用着那低沉着又带着自发娇气的语调说了出来,晃晃悠悠地传进了时梦谨的耳朵里,一击即中。
她恍惚间只觉得自己身处在一片红彤彤的草莓园里,醉醺醺地跌落在地上,扑面而来的却是另一种浓烈的甜酒香,才发觉那些动人心魄的甜味不过是诱人的工具,直到将她沉溺在这一小方天地中,才算结束。
不,也许并没有结束。
她深吸了几口气,努力将自己脑海中的旖旎心思除去,默念着学院中所学的句句伦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