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会后悔跟我在一起吗?”
回程路上男人又问,他缩在后座上,耷拉着眼,眼里满是哀求。
尧青想,原来自己以前就是这么烦人的,也亏他不厌其烦地受着。现在两个人像是调转过来了,变成了他整日患得患失,像极过去的自己。
尧青将车停靠在路边,看着后视镜里那张满是憔悴的脸,说:“不后悔。”
“真的?”
“真的。”
车又重新起速,这回开得更小心了。
尧青扭头望向东三环中路的中央广播电视塔,地标性的“大裤衩”,横越在两头,中间撑着灰瓦瓦的天,似一道难以逾越的鸿沟。
……
“所以现在能做的也就只有这些了是吧?”
尧青举着手机,在院子里来回地走。
“哦好的好的……谢谢谢谢……下次回荆川我请你吃饭……”
电话声忽停了,男人止住谈话,往东厢房眺了眼。
竹帘子后的某人正在打盹,刚吃了药,是该有些犯困的。
尧青蹲在檐下,托腮看着这不大不小的四合院。普通的北京四口之家,短短时间内,一亡两病。
刘父长卧不起,靠刘景婷里外服侍,从前刘景浩还能搭把手,可确诊抑郁之后,自己都照顾不好,许多事还要他从旁提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