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其实更怕,尧青会觉得是他占了自己的便宜。
他太较真了。
两人很快抵达大名鼎鼎的华尔道夫。荆川仅此一家的七星级高奢。
尧青大学时在这里当过兼职礼宾,一天三百,就只是穿着燕尾服为来往住客鞠躬拉门。
恍恍多年,他已不做礼宾好多年。但也是第一次以顾客身份来到这里,看着门口一批面孔青涩的年轻门童,男人不知怎的,本能地生出一丝倨傲。
他轻甩了甩刘海,风姿绰约地越过旋转的玻璃门。外宾的用餐部在二十一楼,进电梯前需穿过一条大理石廊。
刘景浩跟在他身后,门童在前面引路,一路上都有工作人员对他们微笑点头。
尧青双手插兜,顶着一张六亲不认的脸,步伐骄矜,仿佛天桥走秀。
进电梯前,刘景浩想说点什么,但话到嘴边,还是忍住了
尧青云淡风轻地一笑,打眼瞧着那群迎来送往的工作人员,嗤鼻道:“我跟他们不同。”
赶早不如赶巧,两人刚找位置坐下,服务员就提醒他们,章先生已经提前订好了雅座,独有一间贵宾专用的包厢。
尧青跟刘景浩又是一通七走八拐,终在那股碧螺春茶泡透之前,见到了今天的东道主。
不比在飞机上的精英商务,今天的章先生,只着一身青灰色的中山装。胸前挂着佛珠盘串,手表还放着两颗剥到一半的山核桃,屏风后有人在弹姑苏小调。
尧青礼貌性冲他挤了个笑,领着男人进门。
刘景浩说:“章先生好,我是今天跟他来蹭饭的。”
他伸出手,想给尧青一个面子,表一表正主的雅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