尧青去了问诊台,才搞清楚原来脚下就是住院部。根据刘景婷发来的提示,某人住4楼感染科,c5病房21号床。
男人一间一间数过去,终在c5房门前停下脚步。
他没敲门,也没进去,而是抻着脖子往里看了眼。
门上一扇小透明窗,足以照见一幕蓝白条纹的隔离帘。
护士端着托盘循次查问,轮到21号床时,布料大敞。
刘景浩一脸苍白地躺在床上,半个多月不见,他近似枯骨。
两侧面颊深深凹陷在颧骨窝里,鬓边的少年白更显刺目。整个人的眼神也不如从前清亮,像两颗浑浊的珠,跟随头顶的空调百叶漫无目的地转动着。
人们常说一夜白头,尧青觉着,眼前人也不过如此了。
他走近去,某人似有察觉般,恍恍动过眼珠子,却只是一瞬之间的逗留。
男人又把眼珠转了回去。
“死了?”尧青放下食盒,略带鄙夷地看着床上人,“你不是很有能耐?”
“关你屁事。”男人侧过身,连带着扯过手上插着的输液管,头顶的输液袋一滴一滴地淌,像极人哭泣时的姿态。
尧青撬开盖子,拿出备好的小碗,舀出两勺山药粥。
“要死就抓紧死,吃饱了就上路,别到了阎王跟前说是我把你逼死的。”
他端过碗,伸到男人嘴边。
“不吃。”男人薄唇轻启,眼神直盯着手机上的消消乐,他最近总用它打发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