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九十点,待隔壁房一一安歇后,尧青方蹑手蹑脚走到阳台上,翻出了那条联系号码。
他深吸一口气,摁下通话键,短暂“嘟”声后,对面传出一声“喂”。
“你好我是今天ul2335上海-荆川的机组乘务长,姓尧,工号99”
“傻逼。”
对面还未等他把话说完,直接爆了粗口。
尧青正要解释,对面毫不留情地掐断了通话,徒留给他一长串告急的嘟嘟嘟声。
男人垂下手去,苦涩地摇了摇头。
十几分钟后,他再次举起手机,尝试着拨打过去。
“你好,是章先生吗?我是”
“希望能得到你的谅解。”
这次对面没挂,但也没说撤销投诉。
只是在尧青说完一大堆致歉辞后,对面反问了他一句:“你干嘛要这么执着?这不是你一个人的责任。”
尧青换了只手拿手机,长时间保持同一个姿势,他左手肘酸得很。
“这份工作对我很重要。”男人语气乞怜,幸而无人,幸而无某人,他绝不愿他见到自己如此卑躬屈膝的模样。
“或许对您来说只是一桩投诉,但是对我而言,这个客诉很可能关系到我未来半年的工作。”男人越说越激动,眼底不争气地泛起些酸涩,“章先生,算我求您求您撤销好不好我真的真的”
男人看了眼卧室的方向,昏黄色的床头灯亮着,照见女人苍白的睡颜。
“我真真的没有办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