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痴痴涩涩道:“哥……”
“抱一下抱一下。”
男人定住身,虽然他并不十分喜欢他这个妹妹,但终究也是她,这么多年替自己瞒着他不喜欢女人的事。
直到现在,房间抽屉里还装着一大把照片和情书,刘景婷不放心,特意收到了自己屋子里,和她的少女日记一起,锁在她的万宝匣里。
胡同口的网约车司机狂摁着喇叭,刘景浩挥了挥手,扭头没入夕阳里。
“王姨……”
尧青几乎连滚带爬地蜷到了急救室,两只腿像神经受损似的,抖动不停。
女人陪他坐在走廊上,将男人好生扶下,待他气息稍缓后,方同他讲:“你先别急,你妈还在抢救中,待会先听听大夫怎么说。”
尧青看了眼指示屏,“抢救中”三字分外醒目。他强忍住眼底的酸涩,低头暗啜,空荡的走廊里飘满男人的抽泣声。
“说起来也是奇怪,昨天买菜看你妈还好好的。结果今天中午我在家喂狗,听到隔壁“哐当”一声,去敲门,没反应,想起你妈这两天一直在吃药,害怕出事,就叫你叔和几个伯伯一起,砸了门进去的,这才发现你妈躺在阳台上,手上还拿着浇水壶,应该是在浇花,突然晕倒了。”
男人自顾哭泣,仿佛听不到女人的旁诉。
事已至此,她如何病发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她病发时自己并不在身边。
唯一的儿子……儿子竟不在身边,一想到这儿,尧青的眼泪就止不住往下落。
却又不敢哭得太过大声,怕人耻笑,笑他堂堂七尺男儿平白哭泣,不够坚强。
可有时想想,要来坚强有何用?
坚强换不来后悔汤,也填不平自己心中纵深如海的愧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