尧青放下行李,抹了把额头上的雨水,走在镜子前换衣服。
回酒店时雨势并未减小,尧青虽有幸拦到一辆出租,却不可避免地沾了些雨。
如今制服里外都淋透了,混着汗液黏在身上,像有无数条虫子在爬。
尧青换好衣服,那头电话还没挂,他坐回到床边,淡淡道:“您也要记得吃药,我至少得在这儿待半个月,您别出什么事。”
“我能有什么事?”
女人小嗔了一句,随后又唠叨了几句有的没的,便不再往下说了。
挂完电话尧青就后悔了,听着女人的唠叨,他难免烦,可没了她的声音,望着四下空空荡荡的酒店房间,一股冷气不自觉地从脚底板往上蹿。
房间里未开灯,外头树影婆娑。瓢泼的雨刮在落地窗前,像是嚎啕的鬼。
男人摁亮床头第一盏灯,给手机插上数据线,蜷进被子里。
某人的聊天框内不着一字,和这空荡荡的房间一样,男人的心也空荡荡的。
尧青试着打上一句“想你”,又觉得做作,立刻回删清除。
也还没亲近到可以表露思念的地步吧
可是可是自己就是想发一句“想你”给他啊。
他这会儿在做什么呢?看电视?吃饭?还是陪他爸一起下军棋?
他跟自己说过,他爸酷爱下棋,他一个人时,也会自己跟自己下棋。
而尧青自己,却从没在刘景浩面前提及过他的家人。
也没什么好提的,左右都是残缺,单亲丧父,不比他们家,其乐融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