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微微侧过脸,钻石耳钉闪了闪,手里被把玩着的珠串被他单手扯断,玉石珠子落在车内柔软的脚垫上,一点响声都没有,却牵动着所有人的神经。
“三天内,找不到他的消息,你不用出现在我面前了。”
车窗无情地隔断了外面的喧嚣,男人靠在椅背上,继续揉着疼痛难耐的眉心,隐忍着烦躁问道:“吴博士呢?”
助理廉一谨慎措着辞:“吴博士病重,他唯一的徒弟梁医生负责您的病情,但是她目前正在照顾吴博士,给您开了三天的药量和针剂,说……说让您先忍耐几天。”
其实梁医生的原话是:这些药能维持三天,他死不了的。
——
林鸢以最快的速度赶回了家里,刚一进门,隐隐听见主卧里传来一声闷闷的声音。
她愣怔了一下,迅速跑进屋里,只见燃燃正蜷缩在床上颤抖着,不知道梦见了什么,一直抗拒着说“不是,不是……”。
林鸢心猛然提起,迅速走过去不敢做任何动作,怕吓到被梦魇住的燃燃,只能轻轻呼唤:“燃燃,醒过来,那都是梦,是假的。”
她以前听梁昕时讲过很多精神疾病的患者,在梦里沉睡醒不过来,最后变成植物人的离奇病例。
她当时以为是她编造的,可现在看见燃燃的情形,有些害怕他真的会醒不过来。
林鸢想起他昨晚是听着自己的歌入睡的,哼唱起那首歌,希望他战胜梦里的恐惧清醒过来。
梦里的沈燃正站在漆黑的,充满血腥味的拳击擂台上。
一道道痛苦□□的幼小躯体在擂台上蠕动,他们有的腿已经折了,有的眼睛瞎了,有的双臂都抬不起来。
还有一个倒在地上奄奄一息,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他是唯一一个站在擂台中央的孩子,惨白的脸上全是血渍,而这些血,都不是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