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直奔樊楼西,一进门,就看到刘子晖在墙上留的诗。
“梁园歌舞足风流,美酒如刀解断愁,忆得少年多乐事,夜深灯火上樊楼。”
诗是好诗,奈何人粗人。
宋遇对诗视而不见,吸溜着口水在二楼占了个座:“一壶黄酒,先拿两个羊头来垫一下,等会儿有个姓顾的来找,就领这儿来。”
伙计不到片刻就端了过来,煮熟的羊头肉撕碎,只放盐,鲜嫩,配上黄酒吃正好。
旁边唱小曲的细着嗓子,拿腔作调,做作难听,无所谓,反正也没人听。
“你们家的月例银子是不是能领了?”宋遇边吃边问苏勉。
苏勉点头:“吃完饭去一趟。”
不去不行,又穷了。
两人吃空羊头肉,顾北奇来了。
他说话温声细语,既不像钟离清那样冷淡疏离,也不像宋遇这样市井气,是个十足的读书人。
“两位久等,我也没想到会在汴京遇到捕灵师,救命之恩,当结草衔环,小小一顿饭,不要嫌弃。”
“结草?”宋遇被他感染,也文绉绉起来,“草就不必了,我又不是羊,这都是缘分,正所谓庙小妖风大,池浅王八多”
话没说完,就被苏勉踩了一脚。
苏勉在心里疾呼:“可闭嘴吧,小王八蛋。”
他心里痛骂宋遇,脸上还是带着慈祥的笑容:“你想吃什么,点,少说两句。”
“伙计,坑羊炮饭,解两条羊腿!”宋遇不客气了。
顾北奇差点从凳子上栽下去,倒不是付不起,只是这分量未免太多。
坑羊是樊楼中的头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