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不是工作日,车站的客流量并不像赵思危先前来时的那样多,零零散散的人群里,她们一眼就看到了身形高挑的周辉之。
他身穿白衬衫黑西裤,头发剪得极短,看上去精神气十足,手中提着一个大大的行李箱,面色似有愁容。
“思危,你在这里等我,我自个儿去跟他对峙!”年华很豪横地将赵思危推到了一个柱子旁边,提着那个小箱子单枪匹马地朝着周辉之走了过去。
“噢噢!”赵思危反应很快,立马乖乖地走到了柱子后面,朝着年华比了个“ok”的手势。
他们的身边是铁轨,一辆列车方才不久才驶出车站,远远的,还能听到悠远的鸣笛声。赵思危探出头,小心翼翼地看着不远处的二人。
周辉之站在月台上,今天的天气不太好,阴阴沉沉的,虽说北京尚且还处于深冬时节,但他不愿打开行李箱取外套,想着反正火车很快就到了,他也用不了再忍多久。
不过,说到这个皮箱……
周辉之微微用力,提着手提箱的手指指尖略显发白。
他想起了半个月前的事,那天下了一场久违的大雪,他仰慕许久的前辈徐民生居然带着另一位前辈来实验室找他,两位老人没有带伞,负一身霜雪走进了实验室,他们问他可有理想、可有抱负、愿不愿意为了某项事业而奋斗。
当时他的回答是:有、愿意。
于是就有了后面的一切事情,如今北京的事物已经被他尽数处理完毕,只是……
只是,这一去,不知何时才能回来。
“周辉之!”
思索间,他只感觉眼神闪过一道人影,再回过神,眼前已然站着一个他再熟悉不过的人。
对方穿着一身他从未见过的衣服,头发高高的盘起,打扮的十分朝气蓬勃,但眼尾处的泛红还是出卖了她。
“年华?”周辉之刚把她的名字喊出口,便很快意识到,自己的语气似乎太雀跃了些,于是他连忙改口道:“我不是跟你说让你不要来吗?你又跑过来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