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的姐们能不能别这么人间清醒?爱情是疯狂的盲目的,这么冷静理智,哪天她说要去剃发为尼沈梨都不觉得奇怪了。
“张鸣远是张鸣远,季翔是季翔,这两人总归有区别的吧?你就不畅想一下,在那远离故乡之地,孤男寡女碰撞出什么火花来?”
“纠正你一点,我们这儿两男两女,加上那坡的村民的话,还不止这个数。”
沈梨又气得直骂她没情趣。安越擦着湿漉漉的头发笑,忽然有人敲了敲窗户。安越切回了听筒,走过去打开窗,看到季翔站在那儿。
“出来聊聊?”男生似乎也刚洗完澡,换了身休闲服,手插在裤袋里透着漫不经心的拽。身后是冷冷的夜,可他依旧穿的是件纯色的短袖,露出的胳膊上的肌肉坚韧又紧致,少年气蓬勃而出。
安越打了个手势示意他等下,关上窗然后将手机贴到耳边。
还没开口,耳朵超尖的沈梨就立马劈头盖脸地问:“刚才说话的人是谁?”
“季翔。”安越说,“人要找我聊聊,没事先挂了。”
“诶诶诶等会儿——”然而没等她话说完,安越就掐断了通话,料定了她已经是闲着没事干了。
沈梨茫然地看着那条通话,低低地骂了声“操”。这他妈的都晚上十点多了,季翔来敲她姐们的窗户找人深夜谈心?
见她出去打电话打了这么久,ktv里那帮人出来催她回去切歌。沈梨二话不说,回去就直接给张鸣远那可怜孩子点了首《everybodys got sobody but 》。
窗外,季翔站在院子里,看向眼前的景象。身后是高低错落的现代气息浓郁的小洋楼,面前夜色翻涌,树影如鬼魅。耳边能听到小河流水声,伴随着虫鸣哗啦啦地冲洗着人的耳根。村庄像只乖顺的懒猫,伏低在大地上假寐。星光闪耀,风不知从何处荡来桂花香。
安越擦完头发出来,半干未干的状态,随意地披在肩膀上就走了出来。
“冷吗?”季翔看她披了件薄外套,随手朝向院子里栽的枣树摘了颗枣,擦了擦扔给安越一颗。
少年披着夜色,晚间凉凉的气温熨帖着皮肤,他骨子里那股随性却像猫一样令人心头发软。
“还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