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的时候,他还捏着塑料杯喝了口水,吞咽时喉结滑动,锋利地凸起两颗。
安越莫名地跟着有点儿口干,茫然地点头,又说:“不算吧。只是人和名字很难对上,记得没其他人那么牢。”
什么脸盲症,也都是沈梨胡说。她这毛病还没严重到真成一种病的程度,普通人要记住一个人都需要见上好几次,记忆力好到对每个人都过目不忘的人少之又少。
“哦。”季翔嗓音淡淡,似笑非笑,“我还以为说不用赔衣服了,你就把我忘了呢。”
“那倒不至于。”安越也不示弱,语气温温和和地反击,“我还比较担心,是因为我弄脏了你衣服,所以你都不愿意加我微信。”
这两人暗搓搓地一来一回,夹枪带棒的连带有“傻白甜”外号的刘皓都听出了不对劲。
张鸣远当下就扯着嗓子吼:“怎么回事啊老季,漂亮妹妹加你微信你都没同意?我靠你真是狗啊。”
转头又安慰安越,“没事,他不加我加。”说着就开始掏自己的手机。
季翔整个人靠在椅背上,懒洋洋的笑骂着的腔调都透着一丝散漫劲儿:“有你什么事儿。”
安越倒了今晚的第三杯酒,打着商量的语气:“那咱们一笑泯恩仇?”
季翔这才又扭过头来看她,眼神和她对视,那透亮的黑眼珠中带着一丝探究,从上往下视线滑到她葱白的手指以及捏在手中的那杯酒。
啤酒颜色在灯光下是透亮的金褐色,冰镇过还冒着点儿寒气,透明水珠从杯身溢出来,沾在女孩的指尖,然后滑落。
她像是察觉不到冷,身上穿着一件粗毛线打的针织外套,纤纤玉手从花苞似的袖口伸出来,皮肤牛奶般细腻柔白。
季翔没反应,倒是一旁聒噪的张鸣远又替他开口解释:“老季前两天发高烧,今儿才退下来点儿,喝不了酒。”
安越:“发烧了?”
张鸣远依旧大大咧咧:“是啊,这人不怕死的把湿漉漉的衣服裤子穿了大半天,在宜北那不冻死了?当天就开始发烧,都烧了两三天——”话锋一转,张鸣远又开始吐槽,“诶不是我说,老季你这身体素质越来越不行了啊。”
张鸣远就是个话唠,坐他旁边的刘皓实在受不了他隔着老远距离还要把头伸过来唾沫横飞地讲话,直接在桌上捡了根不知道谁啃了一半没啃完的鸡翅塞他嘴里,“你他妈消停点儿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