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越?安越?”江震看她脸色发白,眼神已经有些飘,看着任何东西都像死物一般作呕。
毫无征兆地,安越突然大力推开堵在面前的人,像是强忍着什么冷声骂了句“滚开”,也没看门口的标识就快步走了进去。直到她突然撞到一个人身上。男生的身体硬实,突如其来的冲击力大让胃部的翻腾攀升到了极点。
“哇”地一声,安越没忍住呕了出来。
后面的事情大脑一片空白,安越只记得自己茫茫然地抬头,像是看了场奇幻的魔术。眼前那张脸明明白得如挂在苍穹中的冷月,刹那间便黑如锅底。
—
校联运动会已经开幕,距离走方阵还有几分钟的时候,张鸣远正坐在运动员休息区嗑瓜子。
秋天,宜北气候干燥,嗑瓜子嗑得嘴皮都破了,张鸣远还是手贱得没停,甚至将魔爪继续伸向一旁刘皓怀里抱着的薯片。
“嘶——疼疼疼,不就吃你点儿薯片,你至于吗。”张鸣远甩着被打了一掌的手背,满眼哀怨地看着眼前人。
刘皓悠哉悠哉地抱着自己那盒薯片靠在椅背,斜着眼嘲讽了句:“就你这反应,一会儿上场了老郭不打死你。”
张鸣远和刘皓两人五岁就认识了,一起进的省队打乒乓球。一开始是对手,参加各种大小赛事又一起训练,后面上的小学中学到了大学,都形影不离。被选进国家队的前两年也就自然而然地成了搭档。
今年的运动会两人没打算参加的,但这两人在队里就散漫,老郭说两人这把年纪了还没拿个全国冠军,不如丢去乡下喂猪算了。
后面老郭没把两人扔去乡下,但是扔来校运会了。
这简直就是羞辱。
天知道全国冠军比世界冠军难拿多少,而且张鸣远和刘皓两人目前连世冠都没拿下。张鸣远知道老郭现在看他俩不顺眼,但是扔来在他们眼里像过家家一样的校运会中比赛,也不知道是想羞辱他们,还是羞辱其他热爱运动的无辜同学。
就在张鸣远还在那儿大放厥词说“打个校赛他还能输老子放他们一只手都能分分钟把第一名拿下”,而刘皓刚想反驳说“谁打乒乓球用两只手”的时候,某个消失了很久的人突然满脸的寒气走了过来。
“我靠,你怎么回事?”十一月,宜北已经降温。季翔靠近的时候,刘皓禁不住打了个寒颤。
男生黑衣黑裤,碎发也像染了墨似的纯黑,皮肤冷白。那张被刘皓看了不下五年但仍然觉得帅惨了的脸,此时就像块吸铁石般粘附着周围少女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