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夫人满脸慈爱地看着她。
想当年,她像这个小姑娘这么大的时候,萌萌已经在肚子里了。
现在的小姑娘还是要早早准备,调理好身体,免得到时候手忙脚乱。
身体养不好怀孕可是大事!
杏疏:……
“何老师,我想学一些……嗯……降火的,润燥的,清热解毒的菜……”
杏疏小心翼翼地举手。
孙夫人,也是曾经的中医系何美霖教授,愣了一下。
“很少有学生目标明确地要学哪种菜,看来你事先做了不少功课嘛?”
杏疏不好意思地笑笑,心说不是功课做得好,其实是家里有个罹患躁郁症的挑剔大爷,一般的菜人家看不上眼。
“那行,今天我们就学这道‘银杏蒸鸭’!”
“咳咳……咳!”
含着的一口水猛地呛到喉咙,杏疏不受控制地咳了起来。
银杏蒸鸭……怎么听着这么奇怪呢?
不过奇怪归奇怪,实践才能出真知。
于是当天傍晚,温清礼面前就摆上了这道“银杏蒸鸭”。
杏疏非常心虚地改了名字。
“白果鸭?”温清礼挑了挑眉,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
小崽子以为他对中医是一点儿不了解啊?
白果……不就是银杏吗?
鸭……温清礼磨了磨牙。
杏疏缩了缩脖子,“你……你尝尝嘛,做起来很费劲儿的。我做了两个小时呢,谁知道鸭子这么难熟……”
“死鸭子嘴硬,正常。”温清礼面不改色地夹了一筷子。
滋阴养胃,利水消肿,敛肺定喘……杏疏心里默念功效。
管它好不好吃呢,有用就行呗!
温清礼意外地歪了歪头。
没想到,这丫头在做菜这方面还颇有些天赋。
不对,她在什么方面好像都有天赋。
想到她投资的电商,温清礼第一次感到欣赏。
如果说之前对杏疏的感情是基于幼年时的一见钟情,那现在对杏疏的感情历久弥新,日复一日的陪伴让温清礼不知不觉地产生了依赖。
他就像一只受伤的虎,控制不住地要在有杏疏的地方圈个地盘儿。
温清礼有些焦躁地想,这可不是什么好现象。
他必须习惯一个人独自在黑暗中行走,而杏疏的存在就像破开天穹一束光,像黑夜中鲜活的玫瑰,像踽踽独行的行人前面一盏灯。
很吸引人,但也很危险。
这种陌生又新鲜的感觉令温清礼感到不安,他并不知道这种改变意味着什么。
他的理智告诉他需要躲避,需要清醒,需要远离;他的情感又告诉他想靠近,想拥有,他想要。
他放下筷子。
“做得不错。下次不用再费心了。”
杏疏呆呆地看着他转身慢慢上楼的背影,不知所措极了。
怎么会这样?
她做的不好吃吗?
她拿起筷子急急忙忙尝了一口。
鲜美的佳肴也味同嚼蜡。
是的,一定是她做的不合胃口。
杏疏勉强地笑笑,看来对于自己来说,没有经验的话,做饭还是很难吃的。
难吃到人都给吃走了。
唐伯在一旁看到杏疏的表情,难受地叹了口气。
少爷这嘴硬心软的毛病什么时候能改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