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庄稼人来说,最难过的就是荒年吃麦种了。
明知道这是饮鸩止渴的法子,可是不吃,都等不到来年种庄稼。
但是吃了,明年又种什么?
老人积极要来割麦子,就是想看看这荒原上到底有没有能够种的庄稼。
可现在看着,显然是不行的。
季星燃坐在马车的椽子上,默默地啃着木薯,想着自己包里的种苗礼包。
种苗礼包一份通常是十种种子,跟五种树苗。
种子的分量差不多能够种植一亩地,树苗每种都是十株。
她现在攒了三份种苗礼包了,倒是不怎么愁种子的事儿。
但是,这土地不行啊!
不管是林子,还是木薯地,还是这片野生麦子地,都是在水源附近。
其他地方,整个荒原上都是黄土,跟稀稀拉拉的野草。
连野草都是那种特别愁人的品种——虽然也是植物,但是绝对是跟庄稼打架抢养分还要赢的品种。
地不适合种庄稼。
就算是开春也不适合。
这才是季星燃最担心的地方。
除非下雪。
荆石道干冷干冷的,北风能把人吹死,远处的山脉顶端也能够看到积雪。
可是今年这都十一月底了,还没下雪。
下雪冷,说不定还会冻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