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星燃说:“我不是第一次救你了,你也知道怎么利用自己的本事换取物资跟助力。”
“所以,为什么?为什么只能依靠别人,不能靠自己?”
季星燃不需要别人给她当牛做马。
真当牛马很好养吗?
养头牛还得给放牧,养匹马还要补夜草呢。
季双儿这时才终于明白过来季星燃在说什么,一张脸,惨白惨白的。
她有些恍惚。
是啊,早在之前的时候季星燃就提醒过她,流放的队伍风吹日晒雨淋,缺衣少食疲惫不堪,生病的、虚弱的,多了去了。
她不是还靠草药换到了野鸡吗?
季双儿呢喃道:“我……我以为我害死了我弟弟……”
季星燃能理解这种感受,但是并不想跟季双儿感同身受。
“你的这句话,就是我不能带着你的理由。”
季双儿仰头:“为什么?”
季星燃说:“今天是你弟弟,我可以猜想,或许你奶奶死的时候你会没有这么深的愧疚,那你爹呢?你娘呢?你另一个弟弟呢?”
“我带着你,对我而言,一口饭就要换你一件活儿。”
“但你背后张着那么多张嘴,你就睁眼看看——除了你弟弟,你爹你娘你奶奶,哪一个不能干活找口粮?”
“命根子一样的男孙都能被送走,你真当他们叫你委身于人是为了惩罚你,而不是他们从头到尾都存了这样恶毒的心思吗?”
季星燃毫不客气地当着季双儿一家人的面,把他们的龌龊心思都给揭露了。
季显荣脸色阴沉着不说话,季杨氏不知道什么时候也停止了嚎叫,紧紧抱着仅剩的一个儿子,面色麻木。
唯独孙老太,不停跳脚,可惜双手跟下巴都脱臼了,只能像个风车一样横着甩膀子。
季双儿看着这一家人,渐渐明白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