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秦国舅只迟疑了须臾,便转头看向宣王,细不可查地点头示意。
可赌。
这两日他出动了秦家探子和周家势力一起探查,却并未得到有使臣往西齐方向来的消息,且探子往东方向走了约莫两千里,这至少可以说明,就算真有人来,三日之内也绝不可能抵达西齐。
楚青凰只是在虚张声势。
或者说,她已经做好了找人冒充使臣的准备——如果她真打算这样做,就算使臣伪装得如何完美,也轻而易举就可以被识破。
到时候一个欺君之罪扣下来,更是罪无可赦,看她如何自处。
“本王答应。”楚天阔缓缓开口,“虽然如此赌约本不应该,但事出从急,也是为了西齐着想。”
说着,他叹了口气:“我也希望东陵使臣能准时抵达,并愿意免了今年西齐的贡礼,如此就算降了我这个亲王爵也是值得。否则区区六百万银收入对于社稷来说,根本就是杯水车薪,多一笔支出都是负担。”
他说得大义凛然,可在场的人又有几个相信他这句话里的真心?
荣王沉默地拧眉。
他俨然也没料到,被召进御乾宫之后会面对这样一幕。
一个长公主,一个皇后嫡子,一个堂堂国舅,居然当着皇上的面跟孩子过家家似的弄了一出赌约,他们眼里还有帝王威严吗?
虽说赌约是长公主提出来的,可明眼人谁看不出来这是宣王和秦国舅联合手下官员在逼迫长公主?
难得皇上居然还能沉得住气。
荣王暗叹,宣王这是自以为稳操胜券,以为外面谣言发酵得厉害,就能让皇上生出对长公主的忌惮,继而支持他打压长公主的行径吗?
聪明反被聪明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