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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这只鸡抱下去找个安静的避雨的地方让它好好休息,是死是活看它造化了。”

老管家急忙弯腰应了一声,助理识相的收起所有的东西装进托盘里端着跟着老管家出了门,外面狂风暴雨还在继续。

“说吧,你们两家人恩怨。”

叶惜媱坐回椅子上,掐了个手诀之后地上躺着的定鬼符飘起来到了她手心里,她指尖一弹那丝黑雾在符纸间若隐若现,这下不止是她,就连罗秋生都看得见了。

一阵凄厉的尖叫过后符纸开始说话——

“是罗家欠我的。”

她明明还是稚嫩的童音,却因为染上了怨气和恨意使得声音带着沙哑的凄厉。

“罗老三不带我逃命,在情理之中,就算他夺了我娘从她和我爹嘴里省下的半袋子口粮,也在情理之中,荒年遇上洪灾,人人都想活,可是他怎能打晕我和我娘!”

“我爹饿死了,那些往日里和善的叔伯邻居推开我家门,遇上了被打晕在院子里的我和我娘,那些禽兽不如的畜生……”

“他们整整十二个人,他们趴在我娘身上,一边咬她胸口的肉一边喝她的血,还嘴里嚷嚷着她太老干起来没劲……”

黑雾一阵翻腾,符纸上渐渐沁出两行血泪。

陈槐花被一阵剧痛疼醒,她身上的人是昔日里夸过她乖巧的邻家大叔,可是现在他一边撕扯她的衣裳一边泯灭良心伤害她,她好疼好疼,心里疼,身体也疼。

她不知道这个叔叔为什么趴在她身上,为什么头要拱在她脖颈间,这是怎么了?六岁的她不明白自己身上发生的是什么事,她一边哭着叫叔叔一边转头,她看到娘亲的胸脯间血肉模糊,那个面熟的叔叔趴在娘身上一边动一边吸她的血,红红的嘴边露出的獠牙比狼还害怕。

她忽然哭不出来了,那么疼,疼的她想让爹来摸摸她的头,说“槐花乖,爹给你买烧饼吃。”

可是她爹死了,昨天夜里死的,娘说是饿死了。

她想让娘抱抱她,想拱在娘怀里说“槐花疼”,可是娘软软的胸口如今一片一片的烂肉,血在娘腿间流了好多。

她就那样看着娘,渐渐地不疼了,她飘在空中,看着那些叔伯们抱起她,脱了她的衣裳把她扔进了一个冒着热气的大锅里,她竟然没有感觉到烫,她一直等呀等,等了好久,看着红红的柴火煮的大锅冒着大气,像娘蒸熟了馒头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