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心里藏的暗深的她以为再也不会出来的心绪还是被勾了起来,榆木收起了那堪堪就要破出来的情绪,声音极轻地回了句:“好,回家。”
两人步伐极慢地缓步离开,榆木走在了榆父后身半步的距离边,就连她自己都没发现,这么多年过去了,形成的习惯倒还是如此轻易就被带了出来。
等到这对父女拐进了窄旧的楼道里,不见了踪影,那围在一圈的小区老住户才开口讨论了起来。
“榆家这姑娘这是两年没回来了吧,自打她妈走了可就真没再回来过,倒也是能狠下心来。”
不知道谁说了这么一句话,接着刚才那老奶奶便走了过来,不善地反驳:“怎么就心狠了,就这也是比不上她那个当妈的心狠!”
这话一出,众人都不约而同地噤住了声音。不知是出于逝者为大的尊敬心理还是因为确实是没话反驳,打心眼里也那样觉得。
他们都是这小区的老住户了,大家也都是年轻那时候在一个厂子里上班的,呆时间久了也都享了买房福利,干脆大多也都定到这了,一住就是几十年。
邻里关系密切,谁家闹了个事也都包不住,当年榆家家里的关系状况他们一个二个也都了解了不少,说实话当年榆家媳妇办的事到底不算是什么好事。
当妈的精神不正常,暴脾气说上来就上来,偏偏火气都撒到孩子身上,对着孩子下重手。那个当爸的也是什么事管不了,回回向着自家媳妇儿。说实话要不是他们可是清楚知道榆木是亲生的,都该怀疑这孩子是不是领养的了!
再说严重点,就当年那情况,榆家那姑娘能健康地长到现在确实是不容易极了。
“别说了也都,过去这么些年了,人姑娘都回来了,咱们还操心个什么事!”
突然有人明事理地提醒了一句,众人才哄着结束了这话题,继续该下棋的下棋,带孙子的忙着带孙子去了。
榆木跟在榆父后面,看着他拿钥匙开门,老旧的门锁倔极了,反反复复重试了好几遍才开了门。
再次进了那个她生活过多年的家里,一进门,熟悉的布景映入眼帘,多年来从未有过变化的样子。
可明明还是那样整洁,可她不知道为何总觉得这屋子看起来似乎更显得空旷了,少了些生活气儿,冷冷清清,她一时站着竟觉得有些不知道该如何下脚。
榆父瞧见她这幅样子,心下不是滋味,只觉得她是生疏拘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