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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克善看向晴朗夜空,双手颤抖起来,他差一点,差一点就要失去立誓保护的妹妹了。

玉儿……你为何会糊涂至此,拼了命的针对长姐,甚至想要长姐的命?

比起关系稍远的哲哲,吴克善又怎会和大玉儿没有感情,只是他从没有亏欠过幼妹,一次又一次的失望将情谊冲淡。自从上了战场,吴克善的心性远比之前坚毅,也远比之前无情,提笔想要写些什么,终是平静地盖上纸。

谋反之罪罪无可赦,宫中大福晋都下了狱,一个贝勒的侧福晋绝无宽恕的可能。

长生天赏罚分明,更见不得骨肉相残,这是她应得的。

过了几日,盛京快马递来一封信,堪比八百里加急。吴克善有了不好的预感,迅速拆开,只听啪嗒一声,信件连同手里的马鞭掉在地上。

随侍的侍从惶恐起来:“贝勒爷,贝勒爷?”

他看主子的眼眶一下子红了,捂住眼睛,慢慢蹲在抽出绿芽的草场上。

春日暖风吹拂,吴克善肩膀不住地抽动,不知过了多久,他像是全身没了力气,缓缓向后躺去。

无福之人……是编造的。

心里传来阵阵绞痛,痛过之后便是讽刺,既是对着自己,又是对着他人。

多年前的他错了,他的阿布额吉错了,科尔沁错了,所有人都错了。他的妹妹海兰珠是草原最璀璨的明珠,生来就该享受荣耀,可可就是一念之差,一念之差……

从前的漠视又是什么,嫁去乌特,那桩可笑的婚姻又是什么?

布木布泰怎么能?苏茉尔怎么能?

吴克善生生咽下一口血,与席卷而上的恨意,一字一句道:“把这封信,拿去给阿布瞧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