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柔过来坐。”金特也发现她不对劲,立即将她拉过来低声问,“你咋了?”
“估计是暖气太足了。”许母摸摸女儿额头,去关空调。
紧接着开口的是许父。他客气地问邢奔奔的父亲,“您的名字是邢世龙吗?是不是以前临庆油田工程部的邢工?我爱人说您妻子叫尉迟,有印象是老同事。”
邢奔奔的父亲诧异地看着许父,摘下眼镜,似乎也在努力辨认当年的老同事,“老许?”
这是一个皆大欢喜的老同事相认场面,众人惊喜地笑着说着。
而许柔,被金特摁下呆坐在一边。她的眼眶发酸,酸到极致。
为了不在家人面前失控,她抓起手机就冲出大门。
跑出小区,许柔才慢慢靠着墙蹲下,她笑着笑着,突然泪流满面。
“我七岁那年,她救了我。我的第二次生命是她给的。我非常感谢她没有放弃我。”
“所有事情都只能放在心里,说了怕她担心,怕她害怕,怕她承受不来。可是从来没有想过后退。我一旦后退,代价太大了。”
“我们没有在一起过……她什么都不知道。”
“如果你是她,你想知道吗?”
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会这样?!
她欣喜又难过,激动又愤恨。满腔的自责如同一泻千里的洪水,卷着滔天巨浪,在胸中撞荡。
等到那股苦楚慢慢不再如笼中巨兽般在她脑海里咆哮,许柔开始焦躁,她非常着急,但是却有不知着急什么,如同洪水中抓着浮木的人,在沉浮中上上下下,找不到重心,找不到落脚点。
……
一片安静的特警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