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想着,起身想去点灯。
旁边猛地伸出手拽住了她的胳膊,她被拽的后退了一步,周密心下了然,轻轻开口:“我只是点灯。”
他的手松了松,又低声说:“别点。
“不点灯怎么给你上药,我之前看见你受伤了,夜里凉,别感冒了。”周密尽量温柔安慰,她刚才真的把他吓到了。
伸出另一只手,安抚的拍了拍,轻轻扯了下去。
刚点亮灯,身后的人如同旋风般的逃了出去,周密只来得及看他的背影。
她想都没想赶紧跑出去,见他去了洗漱的屋子里,心下安定,也许他更需要安静的环境平复一下心情。
她站在庭院,犹豫片刻走过去说:“我帮你拿换洗衣物吧。”
许久他才“嗯”了声。
周密在他枕旁拿了一叠衣物,他是分成外衣包着里衣,叠了好几包,都是黑色的,她拿出一包,来到屋前放到窗台上,打了招呼,“我放这里了。”
听到脚步声渐行渐远,李逐光从门口走出来,将衣物拿在手里,兑水、冲澡。
只今日他没用热水,冰凉刺骨的冷水让他头脑清醒起来,像跟自己作对似的,用力搓洗皮肤,眼神带了些厌恶。
肮脏是骨子里的,它像树根盘踞在他的身体里,而他的原罪就是土壤,树根汲取罪恶的土壤,渐渐发芽、长大,是了,他生来的罪恶,再怎么洗,也洗不干净。
故意等了很长时间才出来,他目光掠过她昏黄的房间,她应该回房了。
不知是庆幸还是失落的松了口气,将清洗的衣物挂在绳子上,走进房间,一见便怔住了,她没走,坐在窗边正摆弄着药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