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向来不喜欢折磨猎物,直接给对方个痛快,但那一次,他真真切切的体会到,原来折磨一个他憎恶的人,是这么快乐。
他们该死。
他们不该欺辱她,他们不配碰周密的一根手指、一根汗毛,哪怕站在她的旁边,污染她周围的空气,他们也不配。
画面一转。
李逐光又梦见父亲手持烙铁,面目狰狞的说:“你毁了我的家,我要挖掉你那双邪恶的眼睛。”
他怕极了,拼命的往前跑。
直到那人脚踩着他的腰部,不顾他的哀嚎,‘刺啦’一声长长的、是烙铁的叹息,伴随着白烟和烤肉的味道,他好疼,太疼了。
地上被拉长的影子有他的族人、父母,那地上的鸡鸭鹅似乎也被放大了。
好像象征着自己一辈子都逃不出他们的手掌心。
族人手里都好像握着块烙铁,嬉笑着说:你这只恶魔,活该下地狱,让恶鬼撕碎你肮脏的灵魂。
他被圈养在鸭舍里,吃他们隔夜的剩饭,他不知饱足,感觉不到饿意。
但饿极了会胃痛。
有时候剩饭都没有,就同猪、鸡鸭抢食吃。
后来那个看似健康的弟弟没几岁就夭折了,他的母亲精神状态已经到达了顶峰。
她举着镰刀,见人就砍,砍伤了前来阻止的丈夫,又冲出门外直奔鸡舍,神色癫狂可怖:“妖孽,我剁了你。”
当年他已十岁,脸色蜡黄饿的皮包骨头,可眼神不见惧意,仿佛习以为常。
她毫无章法的向他挥起镰刀,嘴里气喘吁吁的诅咒着。
死存亡关头他爆发出了力气,夺下镰刀,像削土豆皮似的朝她狠狠的划了十几刀。
他眸中猩红近乎魔怔,直到其中一道致命伤在脖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