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平辉不由失笑,时间倏忽回到几十年前,一开始她是怕他的,小心翼翼,生恐踏步行错,好像他一个咳嗽声都能让她心惊半天。

老太太又是个强势的,说一不二惯了,她便事事小心,受了委屈不敢说没处说,藏着抹眼泪。

一直到后来,感情慢慢好起来,她才会在他面前这般表露情绪。

一晃几十年,傅平辉自问,两人认定携手此生后再没惹她掉过眼泪,只那次聘修出事。

傅平辉顿了顿,还是跟她说,“聘修应了跟唐家的婚事。”

钟婉绣人都要炸起来,“什么时候的事,怎么没有一个人跟我说?这么大的事你们是都习惯了瞒着我是吧?!我不同意,谁家都可以,唐家不行!”

“你看,就知道你会是这个反应,聘修才不敢直接跟你说。”傅平辉安抚。

“唐家,他们欺人太甚。利益至上的家族,我不认为这联姻好。”钟婉绣一百个不满意。

“但是聘修应了。”傅平辉抓住她的手,将她拉坐在沙发上,“既然他愿意,你就由着他。总也不能真的就任他孤老。”

这句话戳在钟婉绣心窝子上,她静了静,又问,“唐家的哪个姑娘?”

“唐糖。唐家旁支的血脉。说是春节后会过来,你也看看人,先别急着说不。”

傅司晨听了会儿墙角,看她妈情绪不对,也没敢过多打扰,悄悄又潜回了卧室。

她前几天还在酸大哥女朋友都没有一个,现在这就提上日程了。

现在都这么流行闪婚的吗?

但她年龄还小……

傅司晨有点小烦躁,她打电话给郁时南,电话接通,竟然是个女人的声音。

还是特别婊的那种声音,“你哪位呀?南哥在忙哦,你要找他要晚一会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