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余光一瞥，我还以为我看错了。”陈驰热情地解释，“段总刚刚结束会议，您说巧不巧。”

说完，陈驰识趣地退到一边，“段总，我先去开车，在门口等您。”

段衡略一颔首，陈驰飞奔而去。

稀稀拉拉的下会人员交谈着离去。

偌大的走廊空寂阴冷，只剩下时光和段衡相对而立。

原以为再相见时，她会指着他的鼻子破口大骂，没想到真的遇到了，心情除了一开始有片刻波动，倒是异常平静。

大概是在知道被出卖的那段时间，她已经毫无自尊地求助过、挽留过，也失望过了吧。

她还记得，当初被围堵在酒店洗手间里时，她颤抖地给他打电话求救，她等了很久很久，电话那头才传来他冰冷的声音，她哭着喊他来接她，他却沉默片刻，让她自己解决。

那种被人兜头一盆凉水的错愕和心寒，是她不愿再记起的回忆。

她死心了，所以现在，连恨他都觉得浪费情绪。

视线相接，时光并没有寒暄的心情，更懒得装模作样，无情地别开脸，准备转身离开。

段衡却沉声开口，“时光。”

她顿住脚步。

“你……”段衡欲言又止，在时光不耐的瞪视中，哑声道，“还好吗？”

对面的人穿着完全超出他认知的奇怪服饰，头发弄成了银蓝色，妆容夸张，裙子超短。

和过去那个围着他团团转的她大相径庭。

他其实一早就和陈驰去过漫展展厅，远远地看到她在展位上笨拙地搔首弄姿，只觉得心疼。

她甚至在怀孕的时候，还要承担这份不入流的工作。

把大家闺秀的她，逼到了不得不出卖肉?体换取金钱的境地的「功劳」中，有他一份。

段衡目露自责，盯着她的大腿看了片刻，不甚赞同地皱起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