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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嘉煦看着父亲的样子,有些担忧,于是安慰道:“父亲还请不要忧心,顾岛主他们现在所虑不过是屠魔力量不足,以您在江湖中的地位,只要振臂一呼,四海之内的义士定然会纷纷响应。”

梁中行听到这话抬了抬手,梁嘉煦遂止住了话头,他先是看了一眼儿子,又看向栗子煜,问道:“阿煜作何感想?”

栗子煜深知师父此时的心情,也没有说那些安慰之语,干脆的道:“不过是人心不齐罢了,为今之计,还要细细图谋才是,一个不好,很可能成为整个武林的罪人。”

听到徒弟的话,梁中行叹了口气,这才说道:“为师刚才之所以没有直接提出围剿的话,所虑正是如此,正所谓一鼓作气,咱们之前围剿魔教并没有伤之根本,如今看来更像是一场笑话。钟僖默又在青州显示了其手段之狠辣,第二次士气还未鼓起来就已经被消磨的差不多了。从之前各位掌门的反应就可窥知一二,更遑论那些小门小派了。

而且如今武林式微,朝廷正是鼎盛之时,多少成名已久的高手都被招揽,如若江湖各大门派再次与魔教对上,对方还有一个实力超群的教主坐镇,你们猜,最终结果会怎样?”

梁嘉煦不知想到了什么,瞪大了眼睛,“父亲的意思是,朝廷会作壁上观?”

栗子煜沉声道:“恐怕不止,侠以武犯禁,我观朝廷如今做派,怕是会推波助澜!”

梁中行缓缓的点了点头,这才说道:“你们可知张庄主的女儿嫁给了胶州总督的亲侄子?焉知她此次退出不是得了什么消息!”

“是了,早几年明心山庄就将庄子移了位置,说什么不问世事,可私下里却在给那些来往的商队保驾护航,竟是做起了镖局的买卖,哪里还有大宗门的样子?”提到这事,梁嘉煦还有些忿忿然。

“人各有志,只是此次我中原武林与魔教之事,若是一个不好,恐怕会大伤元气。”梁中行眼里透着浓浓的思绪。

栗子煜拱手道:“师父,徒儿愿为您分忧。”

梁中行看向自己的得意弟子,眼中透着询问和期待。

“为今之计,最好的结果不过是我们和魔教彼此相安无事,现在对于那魔教教主我们所知不过都是传言,真正如何还需看到他本人才知道,弟子想要去探探对方虚实。”

栗子煜这话说得极为诚恳,可是梁中行哪里舍得让弟子以身犯险?正想要说什么,只听栗子煜接着说道:“弟子这段时间对魔教的情况进行了深入的了解,想来那钟僖默自小就被约束着练功,否则也不会进境如此之快,这样的人大多心思简单。如若能够晓之以理,动之以情,为彼此长远计,我们之间的恩怨也并不是不能化解。”

看到徒弟执拗的眼神,梁中行就已经知道他主意已定,可仍是有些担心,遂问道:“为师明白你的意思,可是在那样的环境中,又自小就练着那般诡谲的功法,心性想来会受些影响,否则也不会随手伤人性命,你要如何去做?”

栗子煜如今处在一个尊师重道的世界,如果所行能够得到师门的认同自然更好,听到师傅的话就知其已然同意,当下努力压抑心下的喜悦:“您也知道,前些日子我一直在钻研在碧霄谷山壁上所看到的《烈阳诀》,如今已有小成,弟子发现这部功法很有可能会克制魔教的《无极神功》,只要让我见到钟僖默,到时我定然会找到与之平心静气交谈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