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指的是那些剩下的白布麻绳跟棉花球。
夏蒹也不劝他,应了声,便拿了小册往堆东西的库房去了。
天色已黑。
前两天院子里挂上了红灯笼,最近越来越冷,夏蒹披着长衫,手里提着宫灯过去,远远便看见小厮弯腰,将一方镶金大木盒抬到门口,才注意到门口已经垒了不少的东西了。
“怎么都放在这儿?”
小厮见了夏蒹,急忙行了个礼,“回夏姑娘的话,库房里头已经搁不下了,所以奴便先将东西放在这儿,等明日再一块儿运也是一样的。”
竟然是搁不下了。
夏蒹记得这栋宅子里的库房还是很大的。
夏蒹手里提着宫灯,脚步有些迟疑跨过堆积在台阶上的一大堆箱子往里去。
宫灯映亮了一小片地。
也映出夏蒹此时惊愕的神情。
如今的感觉,不是开心,也不是激动。
夏蒹看着这满当当的,字面意义上的黄金屋,一动都不敢动,心里的感受若用词汇来形容,那就是:恐怖。
若她拿着小册一个个对,怕是对上个三天三夜,也够呛对的完这些东西。
而这些,只是裴观烛继承的一部分,他手里还有京师连金陵城数栋宅子和几条街的铺子,今日下午她昏昏欲睡时,裴观烛也和她提了这事儿,要她若是想打理便打理,不想打理,便还像原来那样儿任管事儿的折腾。
夏蒹都有些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裴观烛是根基极为稳固家传数代的裴家,连代代从文不从武,在朝中盘根错节的宋家之嫡长子,但哪怕是这样的身份和巨额遗产,上辈子他其实也没吃到半点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