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杀母之仇,只有这一个,才会让一个人的眼神有那样无论如何努力去掩盖都无法遮住的恨意。
指尖在发颤,夏蒹脚步跨过门槛,“砰”的一声关上房门,后背靠着门框,一点点滑下来。
裴观烛
夏蒹紧紧攥着胸口上摇摇晃动的黑水晶挂坠。
却知道,自己在恐惧的,并非只有这一件事情。
如裴云锦所说。
下午,天色便越来越暗,到了晚间,院外下人一个个嚷嚷着要将外头的灯笼都罩起来。
雨水滴滴答答溅湿了青石砖地,夏蒹坐在紫檀木桌前,抬起眼睛看向微微敞开的窗外。
雨越下越大了。
但是裴观烛还是不见回来。
夏蒹叹了口气,手往前,趴到桌子上,指尖玩着桌上的毛笔,划过桌子里面,那垒着的一大沓整理不齐的宣纸。
一点一点,划到下面。
夏蒹看到一点被抽出来,也像是新塞进去的纸角,那里印着一个漂亮且崭新的裴府家徽。
夏蒹看着这个家徽的纹路,一点一点坐直了身子。
好像,有哪里不对劲。
手捻住这张纸角,她细看,这一方‘家徽’,上头印着的明明是裴观烛的名字,那是裴家大公子,裴观烛的印章。